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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不向北》—第一章暗滩(一)
作者:伍岳风 时间:2007-11-23 字体:[大] [中]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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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媒、广告人职场激励小说
这是以“大北京”经济格局为背景,所讲述的:一部全新职场商战作品;一场让人悲喜交加的都市情感大戏;一个自强不息奋斗拼搏的大型励志故事。
“大北京”,实际上是指京津冀北地区(即京津唐、京津保两个三角形地区)的简称。
在两院院士吴良镛教授的主持下,国内多学科100多位学者历时两年完成了“京津冀北地区城乡空间发展规划研究”,并于2001年10月12日由建设部审定。
这一规划明确提出了把北京建设成为“世界城市”的目标。
大北京地区主要是由北京、天津、唐山、保定、廊坊等城市所辖的京津唐和京津保两个三角地区,
第一章 暗滩
(一)
“什么?你说什么?!”王天成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手机,眼睛一眨不眨全神贯注地倾听着话筒那边的讲话。
听着,听着,他的两条眉毛不由自主地拧在了一起,嘴角也由于过度的紧张而微微地抽搐着。
陡然间,只听“吱”的一声急促而刺耳的声音传来,王天成的脚已经狠狠地踩在了刹车上。车身猛地往前一耸,忽悠一下停了下来。由于惯性的作用,他的身体也随势向前猛地晃动了一下。
他已经顾不上安全带勒得自己那隐隐作痛的肩膀和前胸,而是大惊失色地对着话筒问道,“听你这么说,项目真的无法如期开盘了?”
待听到对方肯定的答复之后,王天成一下子呆若木鸡地征在了那里。
过了大约一分钟左右,他的脸色忽红忽白地变幻着,额头的血管也渐渐地凸起……
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声嘶力竭暴跳如雷地对着话筒大喊道:“你早干什么来着?现在才告诉我开盘的时间要延期!报纸广告的版面我已经订完了,‘上市会’的一系列工作都筹备好了,嘉宾的请柬也都发出去了,你现在告诉我没法开盘,你说!你让我怎么办?!”
他把紧缚在脖子上的领带松了又松,但仍感觉热得要命,最后干脆一把把领带拽了下来,气急败坏地摔在副驾驶位上。他用手背擦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丝丝汗珠,勃然大怒地对着话筒大吼:“你说什么?!你也没办法?!那好……老子我也不伺候了!”他用力地挂断了电话,随手扔在一旁。随即,用双手狠狠地敲了两下方向盘,嘴里不知道骂了一句什么,便重重地在靠在了椅背上。
过了一会儿,那只手机又不安分地叫了起来。他木然地看了一眼,只是看了一眼,便依旧置若罔闻,若无其事地靠在椅背上,眼睛直视着前方。
手机在叫着,王天成还是无动于衷地望着外面。
车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不停地下着……
“爱真的需要勇气,
来面对流言蜚语,
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
我的爱就有意义,
我们都需要勇气,
去相信会在一起,
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
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
设置成手机铃声的那首激昂凄婉的歌声,让他烦躁沉闷的情绪得到了片刻的安宁。一曲完毕,手机也倏地安静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仪表盘上显示的时间:6月27日。上午10点……
王天成换了个姿势,往前探了探身体,把胳膊垫在方向盘上,深锁着双眉,用手支起下颏,流露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就在这时,他那只“诺基亚N70”的屏幕又突然闪起蓝色的光芒,再次混合着“嗡嗡”的震动声倔强地叫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把他吓得微微哆嗦了一下,理智告诉他,需要看看电话那端究竟是谁如此地执着。
王天成拿起电话,看着闪烁的屏幕,再次定了定神,便马上按下了接听键:“喂,周总啊!对……刚才赵经理和我说了,好,我明白了……好的周总……”
他悻悻地放下电话,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他神情肃然地望着窗外,小雨还在稀稀拉拉地下着。雨水落在车窗上,汇成了一条条“水线”,他的视线也在“水线”的掩映下,愈发变得模糊。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收回目光,下意识地按下了音响的开关,那首让他怦然心动,又难以忘怀的旋律再次传了出来: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别人怎么说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
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
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
雨滴落在车窗上,发出一种饱含韵律的节奏。在音乐和雨滴混合在一起的旋律中,他蓦然发现,思绪无论如何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不知不觉之间已经飘回了一年前……
早春三月,建外大街在一个春寒料峭的清晨渐渐苏醒了。与著名的中国大饭店毗邻的是巍峨高耸的国贸大厦,诸多的外企豪商都驻扎在此地。此时,正值上班高峰,步履匆匆神色庄严的白领们正从四面八方纷纷涌来。一辆蓝色的“伊兰特”出租车在国贸大厦的楼前戛然停住,一个神采奕奕,皮肤黝黑的青年男子从车内一跃而出,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他就是王天成——精艺广告公司的客户经理。
“精艺广告”是一家全国性规模的公司,总部在广州,全国一共有大大小小的七八个分支机构。
王天成究竟在这家公司干了多久,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仔细地计算过。反正从客户部的AE(客户执行),到创作部的CW(文案)还有媒介部的Media Program(媒介计划)这些岗位上,都曾留下过他既不光辉也不伟大的足迹。一句话,除了看大门和扫厕所之外,在“精艺”王天成能干的都干过了,可谓是一个十足的广告圈“万金油”。
此时,他正站在电梯旁,嘴角挂着一丝习惯性的微笑,神情惬意地抬头望着楼层显示屏。与其他西装革履外表光鲜的上班族所不同的是,他今天穿了一件“哥伦比亚”的登山服,下身一条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其乐”休闲鞋,压根儿就不是一副上班的样子,这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与这个讲究仪容穿着的地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叮”地一声,电梯的门开了,王天成迎着外涌的人群抬头挺胸大步流星地走进电梯,在与人肩膀相撞的瞬间,不由得招来几道愤怒的目光和白眼,他置若罔闻目不斜视地依就大步前行、站定。一会儿工夫,电梯在十六层停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跨出电梯。
王天成满怀喜悦地踏进了公司的大门,前台的接待小姐一看是他,急忙站直了身体,抬头挺胸地打了个招呼:“王经理,早!”
“哟,张婷!你可气死我了,怎么又漂亮了?”王天成一边点头往里走,还一边不失时机地调侃了一句。
接待小姐在他身后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几个迎面而来的员工纷纷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他也不停地微笑着点头示意。
“哎哟!头儿,你怎么来了?”迎面走来一个二十来岁,西装革履系着领带,穿带得整整齐齐的小伙子。
王天成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手下的客户主任陈斌。他没有直接回答陈斌的问题,而是用手指了指里边,低声问:“张总来了多长时间了?”
陈斌摸着脑袋,想了想说:“我估计,怎么着也有二十分钟了吧!”
“今天他怎么来得这么早啊?”王天成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然后拍了拍陈斌的肩膀,“我先过去了,你忙吧!”
陈斌突然伸出手,用力地握住了王天成的手,故意露出一副庄严肃穆的表情:“头儿,你自己多保重吧!估计此行是凶多吉少啊!”
王天成也面色庄严地点点头:“我要是万一回不来了,你就告诉同志们,我的精神永远和他们在一起。”
说罢,王天成就像一个即将奔赴刑场的烈士,抬头挺胸大义凛然地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一边走,他还一边犯着嘀咕:自己正在好好的休年假,可今天一大早张总就风风火火地打来电话,让自己去公司,说有事要谈。有事?!能有什么事呢?
是业绩吗?客户部只要按部就班就可以完成今年的目标啊!
除了业绩之外,还能有什么事呢……
进了总经理办公室,王天成像往常一样,大大咧咧地往张总对面一坐,笑嘻嘻地问:“老板,您找我?”
张总叫张超,是北京“精艺广告”的总经理。这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脱发比较严重,脑袋中间大部分头发都掉光了,只剩下四周的几绺还在参差不齐地耷拉着。让人一看就不禁想起了民国初期,刚刚被剪了辫子的清政府庶民。
张超看看王天成,脸上露出了和蔼可亲的微笑,身体向前探了探,和颜悦色地说:“愉快的假期生活还不错吧?”
王天成一见张超的样子,马上换了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反问道:“老板,您没什么事儿吧?您还是有事儿说事儿吧!冷不丁您对我态度这么好,我还真有点儿不适应。”
张超听王天成这么一说,立刻换了一副严肃的模样,指着他的穿着大声说道:“王天成啊,王天成,你都这么大人了,让我说你什么好?公司规定客户部必须穿西装打领带,你看看你,一身休闲装,晃晃悠悠吊儿郎当的,站没个站相,坐没个坐相!自己都没起到良好的带头作用,你说,这客户部交给你带我能放心吗?”
王天成马上收起笑脸,也异常严肃起来:“老板,不是我热情洋溢的批评您!您这么高的觉悟,怎么也能犯低级的形式主义错误呢?穿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有没有东西。”他指了指自己的头,继续滔滔不绝地说:“有一句古话,叫做‘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老板,我不是吹,您说我当客户经理这段时间,公司的客户数和营业额是不是就像把温度计插到开水里一样——噌噌地往上蹿哪?”
张超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你说的这些我全知道,可这功是功,过是过,公司的规定咱都得遵守,谁也不能搞特殊化吧?”
“您说得太对了!说得我胸口热乎乎的,要不怎么说您这觉悟不是一般的高呢?公司有这样的成绩与您的英明领导是绝对分不开的!火车跑得快全凭车头带,要想干得好全靠好领导嘛!我就纳了闷了,您这么英明神武、宽容大度,百年都难得一遇的好领导怎么就偏偏让我赶上了呢?”
“你甭给我灌迷魂汤!”张超从座位上霍地站了起来,在屋里来回地踱着,他转了两圈,忽然停了下来,一脸正色地对王天成说:“公司马上就要合资的事你听说了吧?”
王天成目不转睛地盯着张超点了点头。
张超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了下来,点燃了一支烟,继续说:“合资后,公司股份的整体比例构成是这样的,新进入的投资方占71%,原‘精艺’占29%。换句话说,就是新的投资方绝对控股。”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给谁干活儿都照样拿工资呀!”王天成露出一副百思不解的表情。
张超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并没有直接回答王天成,而是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过两天就要被调到沈阳分公司了。”
王天成大惊失色地说:“什么,您要走了……”
“是啊……”张超把头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
王天成从椅子上腾地一声站了起来:“那不就是平级调动吗?凭什么呀?!几家分公司里,就属咱们的业绩最高,要调也得调回总部啊!”
张超叹了口气苦笑道:“人家控股自然人家说得算,咱也别争什么,让怎么干就怎么干。我觉得合资后,公司的环境就更复杂了,其实我在哪都一样。可我担心的就是你的性格。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合作的非常好,最主要的一点是我能容人,尤其是像你这种能人。我怕万一下一任总经理来了之后,你还像现在这副样子很容易吃亏呀!”
王天成感激地望着张超:“老板,这么久以来,您也是我特别佩服的人。就因为你处事大度,以德服人,兄弟们敬重您,公司也才会有今天这样的成绩。要是换了人,我真不能保证还会不会处得像我们之间这样融洽。要不老板,我跟您去沈阳得了?”
张超又站起身,缓缓地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回过头说:“天成,这条路行不通啊!我也想过,但公司肯定不会批。第一,出于控制上的需要,对总部来说最忌我们走得过近;第二,下一任总经理还得指着你出活儿呢!我这么做不是等于拆他的台吗?你就把心刹下来,好好干吧!”
“只能先这样了……”王天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问道,“新总经理是什么来头?”
“听说是投资方那边安排的,而且非常擅于营销策略的规划,再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老板,您就别担心了。”
张超无可奈何地看着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随之又把目光望向了窗外……
已是午夜时分,王天成和另外三个聚精会神、表情凝重的家伙,像四个正在打座的道士一样围坐在一张专业麻将桌旁正在进行着一场“方城大战”。整个房间里烟雾迷漫,双目难睁,要是不带上防毒面具真的很难在这里立足。
坐在王天成上家那个长得肥头大耳,白白胖胖,俨然一副皇宫里太监总管模样的家伙叫徐向东,是电视台的节目制作人。
坐在他对面那个长着一副鸡骨架一样精瘦的身材,且脸上架着一副硕大无比的粗框眼镜的家伙叫张建军,是报社记者。
剩下的那位叫赵岩,在一家叫作“中侨”的房地产公司任企划经理。
徐向东,张建军,再加上赵岩,都是王天成的“死党派”人士。
“白板!”王天成大喝一声,抽出一张麻将牌重重地摔在了桌上。
“你轻点儿摔!楼下老太太有心脏病,万一吓犯病了你给人偿命啊?”张建军一脸不耐烦地警告他。
王天成振振有词地大声辩解:“要偿命也找不着我呀!让她找开发商!什么破楼,隔音这么差劲!隔音效果好的楼,别说是摔牌,就是在自己家放鞭炮左邻右舍也听不见。”
徐向东瞪了王天成一眼:“哎!注意素质!嚷嚷什么呀?在建设物质文明的同时,一定要抓好精神文明建设。这叫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王天成乜斜了一眼徐向东,反唇相讥:“是吗?徐老师,我听说您‘精神’和‘文明’这两手都抓得特好——白天文明不精神,晚上精神不文明!”
“去你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徐向东笑骂了一声,继续打着手里的牌。
“二条……”赵岩打出一张牌,然后把目光转向张建军,“哎,建军!听没听说最近流行一‘四大假’的说法。”
“没有……”张建军专心致志,头不抬眼不睁地只顾看着自己手里的牌。瞅那样子,那一张张普普通通的麻将牌,在他的眼里宛如一枚枚金条一样弥足珍贵,价值连城。
赵岩眉开眼笑地接着说:“你们当记者的特争气——首当其冲,排在第一位!”
王天成饶有兴致地搭话道:“都有什么呀?”
赵岩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地说:“记者属假名,歌星玩假唱,演员演假戏,球星踢假球!”
“这都谁编的?”张建军倏地扣下了手里的牌,义愤填膺地抬头说,“要照这个说法,哥们儿能编出一大筐来——群众喝假酒,领导抽假烟,患者买假药,骗子造假证……”
“还真是的,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这年头什么都是假的呀?”赵岩露出一副百思不解的神情。
“咱就别操这份闲心了!你们记着,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假的只能瞒得了一时,绝对瞒不了一世。”王天成不屑一顾地接道,“这道理就如同放屁一样——瞒得了响儿,瞒不了臭。”
“我说你们是打牌,还是说相声啊?”徐向东眼睛一瞪,佯怒道,“都给我少说两句,没人把你们当哑巴给卖了,我这头都让你们给‘嗡嗡’的有两个大了。”
“徐老师,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就没办法了。这是哥们儿扰乱敌人心智的战略战术。”王天成和颜悦色,语重心长地拍拍徐向东的肩膀,“不仅要在物质上给予疯狂掠夺,还要在精神上进行彻底摧毁,你要是觉得不适应的话,就把钱全搁在这儿,然后哪凉快哪待着去,省得哥儿几个费事!”
“想什么呢?宁可让敌人打死也不能让敌人吓死!想赢哥哥的钱哪那么容易呀?!”徐向东面无表情地瞪着王天成,“还有,记住了——以后别管我叫老师,老师哪是夸人的话呀?对吧?王老师!”
张建军在边上接过话茬,继续煽风点火:“认不清敌人的人,就找不到真正的朋友!向东,我觉得刚才王老师不是夸你。”
王天成一看张建军在边上给自己上“眼药”,赶忙换上了一副诚恳得不能再诚恳的表情:“徐老师,哥们儿现在是吕洞宾咬狗——冤疯了!我向毛主席保证,真是发自内心的夸你!”
王天成的话音刚落,赵岩就在边上坏笑道:“不是我说你天成,你不夸咱敬爱的徐老师无所谓,可你咬徐老师就不对了!”
“哟嗬!敢变着样儿的骂我,你小子真是电线杆子上绑鸡毛——胆子够大的……”
这场牌局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午10点多,赢的还想赢,输的还想往回捞,要不是众人的肚子率先闹起了革命,上帝或许都不知道这该死的牌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王天成不知在哪找着两包方便面,一步一步地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厨房蹭去。
张建军在他身后喊道:“你上哪去呀?”
王天成回过头,晃了晃手里的方便面:“煮方便面!”
“就两袋方便也值得一煮?还不够开一回煤气的钱呢!”张建军指了指茶几上的暖壶,“你拿开水泡一下得了。”
王天成有气无力地挖苦道:“你们家开水的温度泡脚正好……”
“你可真够自私的,你有东西填肚子了,那我们怎么办哪?”徐向东在边上不干了。
“要不这样吧!谁赢了谁请客呗!”王天成转身走了回来,“哎!你们到底谁赢了?反正我可是输了五百多!”
“我没赢……”
“你看我干嘛,孙子赢了……”
屋内的四个家伙面面相觑,五官变形地互不认帐……
“行了,行了,别瞎耽误工夫了,哪次咱玩儿完了能对上帐啊?”张建军慷慨激昂地摆了摆手,极不耐烦地说,“还是想想别的辙吧!”
屋内马上又陷入了一阵无可奈何的沉寂……
“哎!赵岩,最近没人托你买房子?”王天成扬了扬头,首先打破了寂静。
赵岩闭着眼睛,耷拉着脑袋靠在沙发上,无精打采地说:“我在企划部,就是起个牵线搭桥的作用。人家买完房子之后就统统被销售部接管了,谁还搭理我呀!”
须臾,他睁开眼睛像中了邪一样,从沙发上忽悠一下弹了起来,朝张建军喊道:“对了,建军!你应该没问题呀?!你不是人送绰号——‘无冕之王’吗?”
“前几天那个新闻发布会我不是刚领你们去过吗?你们可真行,一个个的就跟鬼子进村似的——吃光、喝光、拿光。哥们儿那采访车最后连坐人的地儿都没了,全是你们顺的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你们认识我,哥们儿在圈儿里还怎么混哪?”张建军急赤白脸地瞪着眼睛,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诉过苦之后,他眯着眼睛转向王天成,慈眉善目语重心长地和他商量:“天成,轮也该轮到你了,你们做客户的接触的人也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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